告诉他们,别替我做梦了。

对象儿:陆拾柒。

「谭曲」星空与老狗(完)

赵妈妈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僵硬了两秒后就气定神闲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凌远怀里一放,过去帮着谭宗明扶了一把摇摇欲坠的曲和。

曲和手忙脚乱地赶紧换完灯泡被谭宗明长臂一揽半抱了下来。

赵启平气儿还没喘匀就被自己妈妈揪住了耳朵,“赵启平你怎么回事儿,你把软软摔着可怎么办?”

“小姨!”曲和被叫了八百年前的小名儿,不禁老脸一红,往前迈了一步赶紧叫人。

“干什么?”赵妈妈拍了瘪着嘴学舌的赵启平一巴掌后扭头瞪他。

曲和一辈儿早年是被赵妈妈训惯了的,眉毛一抬就乖乖站定。

“新年快乐。”

谭宗明被曲和一副弯腰认怂的模样新鲜坏了,想笑又不敢,憋了一会儿福至心灵想起来这他娘的算见家长啊,没点见面礼多不像话。

谭宗明赶紧将礼品袋里本来想送给凌远的Montegrappa Alfa Romeo 抽了出来,绕在曲和面前给赵妈妈递了过去。

“阿姨好,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准备,一点心意,您笑纳。”

赵妈妈也不客气,也不戳穿谭宗明不知道自己回来怎么准备的礼物,接过来掀开礼品盒看了一眼,“嚯,谭总大手笔啊。”

谭宗明算是知道赵启平的牙尖嘴利遗传的谁了,忍不住想抱紧曲和,多亏外甥没随姨。

“那我就收下了,算替曲和妈妈先过了眼了。”赵妈妈把钢笔往一旁站着的赵启平手里一塞,拉开椅子坐到了饭桌旁。

凌远把手里的东西归置好后走过来打开刚换好灯泡的灯,“刚好妈回来了开饭,要不我们四个大男人还挺冷清。”

赵妈妈招呼着一帮小的坐下吃饭,谭宗明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被凌远拉到了一边。

“我叫你一声哥,你别打我脸了成吗?”

谭宗明懂装不懂,跟凌远扮起了痴呆。

“我丈母娘你上赶着干嘛呐,我这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准备,你在那儿变魔术呢?”凌远扬声朝叫他们过去吃饭的赵妈妈喊,“就来,我们选一瓶酒。”

“你丈母娘已在你方阵营,我丈母娘还不见踪影。没办法,我得先投石问路。”谭宗明挑剔地在赵启平的酒柜里抽了一支黑桃A。

“对了,刚才送的还是给你准备的礼物。年假过了我让助理再给你买去,别生气啊弟弟,哥哥爱你。”

白眼狼,凌远气急。

 

失了先手的凌远只好的饭桌上费心讨好丈母娘,眼力见直飙5.3,在赵启平顶嘴他亲妈的时候还能左右逢源两边都不得罪。

不愧是行政工作者,真想把他挖过去当助理。谭宗明咂咂嘴给曲和拆了只螃蟹放他碗里。

谭宗明准备好回答籍贯家庭工作资产一干见家长必备问题,赵启平妈妈却在饭桌上跟他谈起了市场经济。谭宗明一时没摸清套路,也只能有什么说什么。

“哼,我就跟你爸说数据分析只能显示共性,还是不能忽略个性影响,该,现在估计还在实验室修数据呢。”

合着只是学术研讨?

 

吃完饭后赵妈妈也没陪他们熬夜,交待一声后就回房间里倒时差了。

关了房门才拿出手机给姐姐打个电话。

“人我见着了,还不错,挺照顾软软的。”

“白白胖胖的,要是个女人的话你能抱不少孙子。”

“可不是嘛,同样是搞给,凭什么咱们家孩子都是在下边的。”

“......”

被凌远和赵启平年前清扫过的卧室温暖光亮,远处天空明灭闪烁的灯火从一尘不染的窗子透过将赵妈妈不再年轻的肌肤遮上一层莹润的光,嘴里是家长里短尘世里俗不可耐的抱怨,却也再清楚不过,门外的孩子们如今过得有多好。

 

吃过饭谁都懒得洗碗的四个人干脆把碗往厨房一堆,拿出一副麻将开始打麻将。但这项活动也没坚持得了多久。

“小鸡。”谭宗明打出一张。

“吃。”曲和赶紧伸手去捞。

“......”寂静无声。

“二蛋。”挑了张没用的曲和扔了出去。

“碰!”谭宗明股票上涨都没这么高兴。

“诶我说你俩能不能要点脸!又是小鸡又是二蛋的!”赵启平眉心抖了几下终究是按耐不住了。

“又是吃又是碰的,叫他二饼不可以吗?”凌远补充。

曲和脸红了红,抬眼看对面的谭宗明,谭宗明早就不要脸面了,被曲和看了一眼心里酥酥的,赶紧跑出来救场,“淫者见淫啊,打个麻将你们都想这么多。”

曲和咽了下口水,把牌推倒又软绵绵地看过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好像糊了。”

“妈呀还是清一色!”赵启平脑袋凑过来确认了一下表示不服。

两圈打完之后,曲和作为从前那么些年的麻将黑洞彻底翻身作了主人,满兜零钱地被赵启平赶了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飘飘扬扬洒落一地,走上去嘎吱作响,谭宗明拉起曲和的手小跑几步把他塞进车里,开了暖气后又把后视镜和后玻璃的的雪拿小扫帚扫了个干净。

许是车内温暖而气氛太过安详,曲和陷在座位上后缩成一团再未说话,谭宗明以为他睡着,等红灯时从车后座上抽了小毯子给他盖上。

雪越下越大,盘山公路走到最后一段,谭宗明害怕出事故,干脆把车往视野开阔的地方一停,准备叫曲和起来走回去。

曲和本来没睡着,毯子一盖,酒劲一上来竟也昏昏沉沉睡了一路。被突然叫醒脸红扑扑地满眼迷茫。

谭宗明看着心动,温度稍低的手掌在曲和脸上揉搓几下,“稍微清醒一下,散散身上热气儿,咱们走回去。”

谭宗明晚上开车,喝了一晚上大麦茶,嘴里还有麦子的气息,曲和伸个懒腰顺势揽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嘴唇凑上去啄了一下,趁谭宗明贪心凑上来之前又把他推开。

 

公路上只有明亮的路灯隐隐绰绰在大雪纷飞的寂静无声里洒在头顶,谭宗明拽着曲和的手往自己宽大的兜里一放,五步一拐三步一滑地往家走。

曲和本来走得挺稳,却时不时被谭宗明拉一个趔趄,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扶着路灯笑弯了腰。

“你是不是两条腿不一般长啊。”

谭宗明有点不好意思,“你用哪两条比?”

呸。

盘山而上,另辟的一条小径深处有一座香火不旺却日日梵音的寺庙,过年挂起一片红彤彤的灯笼。

曲和想起来谭宗明上次说过年要找个寺庙拜拜,索性今夜白雪霜头气氛好,趁着散酒气的功夫拽着有些气喘退却的谭宗明绕进枯枝落雪的树林里。

空荡荡的寺院里坠雪厚厚一层,昏黄肃静的殿内有一位僧侣梵唱不知什么经文,手里的念珠一轮一轮掐了过去。

有小和尚路过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解释说,今夜除夕,师父要吟诵一整夜。

曲和掏出兜里刚才打麻将挣的所有钱看了看谭宗明,谭宗明从钱包里掏出一堆卡,“也不知道有没有pos机。”

曲和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钱塞给谭宗明一半,走进大殿前的功德箱里捐了功德。

殿前准备了散香,曲和给谭宗明就着烛火点了六根,自己又分了三根,上了香叩了首,那位僧侣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经文流畅而虔诚。

正要走的时候,刚才的小和尚给他们递来两条红绸,供他们写了心愿,锁在黄色丝囊里,挂到院内的参天大树上。

“很灵的,师父,很灵的。”小和尚童心未泯,怕他们不信,急忙指指殿内。

曲和拿过红绸和笔,分了谭宗明一条,寥寥几笔,又递回给了小和尚。

“你写了什么?”谭宗明忍不住往小和尚手里瞟。

“我写了祝谭总身体健康,远离三高。”曲和毫不掩饰,又往另一条上看了看,“赚好多钱?谭宗明你俗不可耐!”

谭宗明也不解释,嬉皮笑脸地推着曲和的背往外走。


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拥护一个准则:钱是万能的。而我想给你一个无所不能的世界保护你那些容易被生活割碎的梦想。哪怕我知道你自己可以,我也想替你做。

人为钱财万般戾气,我愿你在我身后永远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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