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别替我做梦了。

对象儿:陆拾柒。

「东凯」雾与酒馆。

 @AM 6:17 要的靳老师要撩还要倒贴。不撩但实力倒贴了,一篇分分钟想凯东掉的全线崩坏。

从上一次杜方的“插了没!”“我写一千多字儿了!”“厉害厉害!”到这次的“妈的没有好御魂!”“石距来不来!”“快来有勾玉任务!”“还没开始写!跳票跳票!”    ........鬼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



2003年的那个夏天,武汉热得要命。

王凯接到入学通知后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缸凉茶,雀跃地收拾了行李准备逃离。

逃离热浪翻滚的酷暑,逃离囿他20年的这座城市,逃离厌倦了的墨守成规的生活。

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他想去北方看看海。

 

靳东的爷爷常年住在日照的一处村落里,那边有一小片鲜为人知的海,老人闲来无事在海岸旁开了个基本无人问津的酒馆。

无人踏足的海滩细沙绵软,翻滚的浪潮也比那些游人如织浩大磅礴的潮汐更碧蓝无垠。

靳东一部戏刚杀青,有一个多月休息的时间。爷爷最近又有老战友聚会,索性喊了他过来帮忙收拾看店。

王凯推门进来的时候,靳东正在看过段时候回母校排的话剧剧本,听着响动抬眼看过去,逆光走进来的少年一身长旅疲倦的气息,脸上却生气勃勃没有一丝颓软。

“你好,请问这儿有酒店吗。”

靳东打量着他起身指了指身后一排陈列的瓷瓶陈酿,“没有酒店,有酒馆。”

的确没有借宿的地方,日照青岛处处有海,没人乐意来个破村子里看这一小片没名没姓的小浅坑。

“反正我一个人要呆好久,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留在这儿跟我一起住。”

王凯没拒绝,坦然地拉着行李箱跟他进了酒馆正厅后住人的地方,一张巨大的床占了屋子的一半,家具都不新但干净整洁,比想象的要好许多。

 

“喝酒吗?”收拾好行李的王凯从后头走出来,靳东正往白瓷小碗里倒爷爷今年新酿的玫瑰坛子酒,满屋子都是浅浅花香和绵长的酒气。

王凯坐过去嘬了一小口,五官皱巴巴地揉在了一起,吐着舌头呼哧几下,“卧槽,这么辣。”

靳东笑着捧着另外一碗抿唇呷了一小截,“民风就是这样,山东人能喝。”

王凯年轻气盛不服气,皱着鼻子大口灌了几下,没几碗就原形毕露地凑过去搂靳东肩膀,“哥,你必须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正午过后阳光变得昏黄起来,从花纹繁复的木质窗柩里斜斜打在磨损地有了沟壑的长木桌上,浅红色的酒底有明亮的光旋,醇厚的酒液越发透亮。

靳东侧目看王凯,脸上浅浅的绒毛染了金色的粉末,明亮又执拗的眼睛醉意渐浓,他起身锁了店门,撸起袖子一脚踩在凳子上,仰面把酒里的太阳一口灌了,捏着碗沿递在王凯面前,“满上。”

 

两人最后也不知如何勾肩搭背地齐齐倒在那张大的惊人的床上,靳东被窗外皎洁的月光晃醒时,王凯横趴在床上,脸埋在他软软的肚皮里。

靳东一边腹诽怪不得梦到不停地往肚子里吃秤砣一边把王凯的头从自己肚子上搬出来。

也不怕憋死。

王凯晃荡着还有些晕眩的头随着香气走进厨房时,靳东刚洗完澡,赤裸着上身斜斜叼着一根烟在颠勺。

“厉害啊哥。”

王凯虚情假意地鼓了鼓掌,靳东眯着被烟气和热气齐齐熏得酸涩的双眼侧目看过来,发丝上没擦干的水滴掉落在炽热的炉子上,发出呲啦一声炙烤的嘶哑声。

靳东往王凯那边伸了伸脖子,“帮我把烟灰弹一下,我没空手。”

王凯从靳东嘴里捏过那截烟灰攒了一长截的烟,食指轻轻磕了磕,然后递到自己嘴边从善如流地深深吸了一口。

烟头上还有微凉潮湿的触感,王凯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时,靳东意味深长地腻睨了他一眼,把炒锅里的蛋炒饭装了盘,搁了勺子递给他,“伙食只有蛋炒饭。”

 

王凯也不问靳东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儿,整日下水游几个来回,然后入定似的往海滩上一躺,偶尔有村子里的小朋友来海边玩儿,混熟之后三两下就把王凯晒得有些古铜的皮肤掩在细密的沙子下。

靳东看剧本的效率越来越低,偶尔捏着烟盒走出去往王凯身边一坐,也不拿打火机,叼着烟头凑过去对个火,看他微微抖一下,扑簌簌从身上掉落的沙粒让靳东得意。

两个人呆在信息闭塞的小村落里,谁都没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天气突变,从晴空万里到乌云密布仿佛只用了一瞬。

靳东听到浪潮澎湃的翻滚声,刚要出去喊王凯,就见王凯滚着一身沙硕推门跳了进来。

“欸我操,这狗天气,再游远一点我就回不来了。”王凯接过靳东扔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沙子,走到木桌前抽出根烟,左找右找摸不到打火机,歪着脑袋趴过去借火。

靳东不动声色地看他湿漉漉的脸,薄唇抿着吮了几口还是没点着,两条没修理过的浓眉不甘心地蹙了起来。

是个索吻的姿势和索吻不成的表情。

外头狂风乱作,黑压压的天色从海岸线那边席卷了过来,澎湃的海水唰唰地冲上岸头又毫不留恋地逃了回去,四处是风雨欲来的气息。

王凯脖颈间的水滴顺着胸膛流下,勾引似的引着靳东的视线也随着那滴水蜿蜒进宽大泳裤包裹住的下腹。

趴在他脸前的王凯是咸涩的,带着深海里的风和雾,铺天盖地的气息笼住靳东。

靳东没忍住,把自己嘴里的烟抽出两指夹着覆在王凯嘴唇上。指尖蘸了腻在他肩头不肯离开的水滴,伸出舌尖舔了舔,意料之中的味道。

靳东不欲收住眼神里的渴望,坦然地对上昏暗屋子里王凯亮的吓人的眼睛。

在王凯扭头吐掉烟头的瞬间一只燥热的手便直击要害地捏住了他的脖颈。

一切都顺理成章。

 

黑暗的酒馆后,有一张末日前夕的温床。

赤裸翻滚的海浪是欲望的裙摆,是覆辙前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缠绕交叠的手臂和酒后燥热的吻,攻城略池和啃咬厮杀,黏腻的液体和灵巧的手指,在暗无天日的醉梦里沉浮。

潮湿的海风挤进窗里,夹带着咸涩的空气和雾,缠绕裹紧光洁紧绷的背,鼻息里像洒了海盐,粗糙而急促。

低沉的天空劈出一道明亮的闪电,靳东头发被猛然攥紧,白光耀眼,恰能粗粗打量王凯如被卷入海啸里一般沉浮飘摇的表情。是惧怕和试探,是征服和挞伐,是火苗,是烟雾。

靳东肩胛滑下的汗滴随着克制不住的本能动作与王凯身上残存的海水交汇,咸湿,潮涩,缠绵成深海里孜孜不倦长吟交合的两尾鲨鱼。

靳东伏在王凯肩头呼吸平复地啄吻他勃发的动脉时,窗外浩大骇人的响动已不知何时平静了下来,只有大雨倾盆卷着海浪扑打在岸上的声音。

王凯抽那根几个小时之前就想点燃的烟,燥热的雾在肺里滚过一圈,裹着餍足的情欲绵柔飘出身体。闪烁的红星点了双眸,虚虚望着窗外厚重的云,心情愉悦地侧头去找那两片多情的嘴唇。

酒液冰凉,而萦绕不去的烟雾徐徐飘进了梦里。

 

靳东被回来的爷爷叫醒的时候已经是风平浪静的第二天中午,王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如果不是木桌前一地的沙硕和床脚昨晚换下的一片狼藉的床单,靳东都以为大约只是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春梦。

哦,王凯还在枕头下压了一些钱,这让靳东很不高兴。

 

一周多的时光仿佛是偷来的,恍惚地让靳东记不真切,虚无地一伸手什么都抓不到。

没来得及怅惘就又要收起心思回母校排话剧,开学期的学校分外嘈杂,新生还怀揣着没有被现实打磨过的梦想,靳东有些羡慕又觉得太多余。

靳东不过毕业一年,排了几天就有之前的师弟得了消息组聚会叫他出来玩儿,刚进门就被几个人围住敬了好几杯酒。

四处打量视线定在王凯身上时,看靳东回来又心思活络起来的前女友正因为他的疏离冷落而赌气地大杀四方了许久。

靳东到底害怕一个女孩儿大晚上喝醉了不好,扭头就看到她捏着那个前不久还被他啃咬过的下巴哧哧地笑,“呦,今年咱系里还有长得这么端正的小师弟,来让师姐亲一口。”

靳东跨过几个东倒西歪的啤酒瓶,把蹙着眉头往后躲的王凯往身后一拉,女孩儿的指尖划着他的肩膀点在他潮热的胸膛上,“怎么着啊靳东,之前躲着我,现在又不乐意我搭别人啦?你给我起开。”

靳东扶着她的胳膊肘站直,转身搂上一脸诧异的王凯,笑着来回睨了两人几眼,“哪儿能啊,有便宜也得师哥先占啊。”

王凯被揽得不舒服,也不愿纠缠在他们两人中间,正欲抽身走开时,靳东的脸凑过来在他唇上吧唧一声映了一个响亮的亲吻。

抓到你了。

 

“你留给我的钱算住宿费还是嫖资?”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卫生间里袅袅烟雾随着呼哧作响的排气扇不断往上飘,隔着烟草气的薄纱,王凯的声音像那日暴风雨里盘旋鸣叫的海鸥一样空旷。

你抓不到我。

 

靳东跟老师要了王凯去帮忙,王凯也不躲着,恭恭敬敬端了一副好学小师弟的模样,端水送毛巾,搬道具送剧本。

靳东捏着他的耳朵话里有话地跟旁人夸他有天赋,王凯咧出一口白牙规矩地笑,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靳东带他出去吃饭,主食只点蛋炒饭,王凯一天三顿眉头都不皱一下。

排戏排得晚了,靳东打着爱护师弟的名义送他到宿舍门口,伸出的手臂圈不住那具记忆里湿漉漉的身体,王凯跳到台阶上挑眉,“你情我愿你情我愿,咱不兴潜规则的啊师哥。”

星期天靳东都不放过王凯,开着他那辆用赚来的第一笔钱买的桑塔纳2000带他在彼时还不算拥堵的北京一环一环地绕。

靳东翻身拎着后座那把艳红的吉它扯着王凯的袖子窜进西单的地下通道。

下午五点人来人往的西单,靳东在一个话筒前的破帽子里零钱最多的歌手身边站定,背着吉它调了几下音,朝脸前似笑非笑的王凯吹口哨。

王凯知道靳东台词说得好,却不知道靳东有一把迷幻嗓,他插兜看着靳东扯着嗓子唱渡鸦,旁边的哥们儿被着光明正大的拆台搞得忘了词儿,频频侧目。

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行人,靳东只一心一意盯着笑得狡黠的小崽子,一次有一次地用歌词说服他早日束手就擒。

身边的歌手忍耐不住起身叫骂,王凯到底害怕有人认出靳东,扯着他的手腕逆着人流往外跑。

耳边的嘈杂掩不住心跳,嘴可以抵赖,但脉搏与汗湿的手掌更诚实。

 

夜里送王凯回去的时候电台循环放着一首不知道叫什么的歌,路上车不多,风里带了夏末最后的一点温度徐徐抚过脸庞。

靳东伸手去握一旁假寐的王凯的手,没有想象中的挣脱,仅仅缠绕的手指就能催出一声喟叹。

靳东试探地开口,“其实可以试试,爱我,这样的事情。”

王凯仿佛真的睡熟了,没有动静。靳东肆无忌惮了起来,缓缓收紧握着的手指,催促地一边又一遍地说。

爱我吧。

爱我吧。

试一试,肯定不会太糟糕。

到了宿舍楼下时,王凯分秒不差地醒了过来,挣开握了一路潮热的手掌,开门下车,转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对上靳东复杂的眼神。

王凯从摇下玻璃的车窗里拿出靳东的那把吉他,瘪着嘴试了试音后,流畅的音符伴着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淌在深夜里有些静谧的校园里。

“你盛开着我凋零,你苏醒这我沉睡,我们不在一个季节~”

谁不会玩儿个歌词似的。

王凯唱完把吉它往后一扔夺过靳东指尖的烟吸了一口又徐徐喷出,“晚安师哥。”

靳东看着他烟雾缭绕的背影,想着刚才那调子熟悉,回家时在路上思索许久竟是和电台里播了一晚的音乐重合了起来。

靳东回去按着歌词搜了一下,痛仰乐队成了他最讨厌的组合。

 

时间不紧不慢,很快到了公演前的最后一次彩排。

王凯虽然对靳东打过来的直球一个都不接,但到底在这边帮忙是老师安排下来的活儿,倒也从来没缺过勤。

今天是个例外,靳东从早上来就没看见他。

排演完后,靳东让化妆的人先走,打算卸了妆后去抓人,没几天见面的时日了,捅一刀还是给颗糖,都得赶紧痛痛快快受这一下。

靳东对着一尘不染的镜子笨手笨脚地卸妆,刚卸完眉毛就看到王凯做贼似的蹿了进来。

王凯蹦坐在化妆台上扯过靳东手里的化妆棉,掐着他的下巴眼神灼灼给他卸妆,“师哥,你这标准的伟人脸不演毛主席亏了啊。”

“你今天干嘛去了。”

王凯用湿润的化妆棉堵住他的嘴,狠狠揉了几下不接他的话,“我觉着我这浓眉大眼演周总理也合适啊。”

“嘿,可不兴给国家领导人拉郎的啊。你这属于政治作风有问题,天子脚下十分危险。”

王凯听懂了也没翻脸,仔细又卸了一遍后从兜里拿出100块钱塞进了靳东衣领里。

靳东不动声色地凝视他良久。

“这次你给我的钱是买唱的还是嫖资?”

“你想让它是什么就是什么。”

 

王凯话音没落就被靳东攥住两只手腕推摁在了明亮的化妆镜上。

动作先于思维,鼻尖相抵时靳东才想清楚王凯说的话。

所以无论他决定是什么,我都要吻他。

我抓不住,你也跑不了。

冰凉的指尖从腰腹处缠上来时,王凯才挣扎着想逃,却仿佛又被那日暴风雨里的海浪卷着往更深的漩涡里沉没。

 

“你干什么?”

“教你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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