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别替我做梦了。

对象儿:陆拾柒。

赵医生的诊断笔记



今天的病例有些特殊,因为患者是我。
没错,我自己。
说起来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摔倒在门诊大楼的门口,第一次还是三年多之前。
医院的后勤工作应该整改了,下次一定要认真严肃地跟凌院长提要求。毕竟在这种春寒料峭的季节,没拖干净的积水结成薄冰,太容易让病人或者医护人员一脚踩不稳而滑倒,然后导致骨裂。
比如我。

当急诊把孙副主任叫来收治我这名病患时,他喜闻乐见地看到我这个骨科大夫骨裂,然后跃跃欲试要给我打石膏。
为了推翻“医者不自医”的说法,我非常认真地拒绝了他,决定自己来。
顺便我把自己当作一个操作案例,把最近医学院的实习医生们召集过来,亲自授学打石膏的专业手法。
我觉得医学史上应该给我的敬业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年轻的准医生们面部表情非常精彩,我觉得十分有趣。


但不那么有趣的就是闻风而来的凌院长,我的小可爱。
他板着面孔教训我“作为一个医生,你能不能稳重一点,毛手毛脚地怎么让病患信服。”
但我只无辜地眨眨眼,喊了一句疼,他便无可奈何地坐在我的病床上轻轻抚摸那块被那些让我宠坏的小护士们签满字的石膏。也不怪她们胡闹,毕竟,自家骨科主任骨裂,可不是那么常见的。


凌远为我的出院方式提供了三个方案:
第一,用病床把我推出去。
这太怂了,上午我坐在病床上被孙大夫推回骨科的时候,已经见识到了我那些同事们不约而同展现出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拒绝承受第二次。
第二,把我抱出去。
这怎么行,六院可是我的主场,绝不能长凌远志气,灭自己威风。
第三,哎。
少女情怀总是诗,而中年男人的心思却是谜一样的弱智。
凌远在被我否决掉两个方案后,站在病房内突然灵机一动,没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药房卸药品时用的推车,然后丝毫不顾我的拳脚(右脚,左脚已残)相加,把我抱坐在小推车上便欢快地拉着车子把我运往停车场。
放弃挣扎的我只好把右腿蜷起,缩在那个大大的阿斯匹林药箱中,托着腮跟每一个遇见的熟人故作镇定地打招呼,中间不乏我目瞪口呆的病人。

可是怎么办呢,我居然觉得这个弱智的中年男人有点可爱。
所以我决定在他弯腰准备把我抱到车后座的时候,伸手使劲一扯他那条跟我一摸一样的领带,然后凑过去亲吻他冰凉的唇角,舔一下什么的只是顺便罢了。

唔,冷静下来的我决定研究一下,摔倒骨裂后产生的并发症是否包含神经错乱这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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